这两天，几乎全球所有重要媒体都用大篇幅讨论“9·11恐怖袭击事件”。回顾10年前的9月11日，4架美国飞机被恐怖分子劫持，其中两架撞向了纽约曼哈顿的地标性建筑世贸中心双塔，一架撞向了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，另一架则坠毁在宾夕法尼亚的密林中。
这10年，是世界格局变化莫测的10年；这10年，是地区局势动荡危机四伏的10年；这10年，是各地区经济发展极不均衡的10年。
不可否认，对于当前美国的反恐战争来说，“9·11事件”的影响力正在逐步减弱。尤其是今年5月美国政府击毙本·拉登，以一种特殊的方式，对长达10年的反恐斗争给予了肯定。但是，就全球环境而言，“9·11”所改变的是全球战略格局，与此同时，它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军事理论的地位，让“非对称战争理论”迅速成为新世纪以来全球军事理论的焦点。
一提到不对称战争，可能有人会指出，人类社会的一切战争都是不对称战争，没有必要提出不对称战争的概念。其理由是，不对称是绝对的，战争中双方没有绝对的共同点，所以一切战争都是不对称的。这是一种把运动绝对化的观点。但是，我们可以看到，真正把非对称战争运用到极致的却是本·拉登。他完全打破了过去那种战争对手的状态，从政府和官方转移到了民间，不仅让对方难以找到对手，而且改变了战争的期限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才能结束。
在冷战时期，美苏两极全面对抗，全球格局明显存在着东西方社会意识形态的差异，军事上双方都试图以常规战略武器压制对方。在这种局面下，双方都能够清楚对方的力量，双方都不会轻易做出不明智的行动。这是在传统冷战时期世界格局形成的既紧张又相对稳定的局面。但是，苏东剧变改变了原有的两强对峙格局，美国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“霸主”，海湾战争是美国军事力量在苏东剧变后最得意的一次展现，信息战——新的战争形式崭露头角，不过，即便是在这次战争中，美军及西方国家在军事部署和行动上都有着明确的对手。
一定意义上讲，不同文明之间差异不断产生的摩擦，给本·拉登提供了生存的土壤。早在1998年，本·拉登就发表声明说，“美利坚走向黑暗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”，持续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，虽然刺激了华盛顿的中枢神经，但中情局除高额悬赏之外，始终拿不出捉拿本·拉登的办法。“9·11事件”之后，美国人急于报仇雪恨，复仇的对象不仅是本·拉登，还有本·拉登的庇护者——实际的庇护者和想象中的庇护者，于是有了阿富汗战争，有了伊拉克战争……这两场战争的爆发，直接给美国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。据美国媒体披露，美国追捕本·拉登和由此造成的潜在经济影响，已经花掉了2.8万亿到5万亿美元。正如英国《经济学人》杂志原总编辑比尔·艾默特所言，“9·11”恐怖袭击最大、最深远的后果，是使美国和欧洲深深陷入的经济困境。可以看到，“9·11”直接导致了美国债务状况的恶化。眼下美国国债公开数字是14万亿美元，实际上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字，未来10年，美国都将陷入到高额政府债务的陷阱中难以自拔。
对于反恐而言，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，恐怖势力完全改变了传统的战争形势，甚至将美国的反恐斗争拖入一个“陷阱”之中。恐怖势力不仅是在一些“传统”的地区活动，而且在世界上更多地区都可能落脚，尤其是在世界经济发展极不均衡的情况下，更加容易形成一个联盟，给全球的安全带来不稳定性因素。
10年前，本·拉登计划以全面恐怖袭击拖垮美国，如今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。但是，滋生恐怖主义的土壤远未清除，恐怖主义施加于美国和全世界的威胁远未减轻，在美国和全世界，反恐都将是一场严峻的持久战。
周子勋（北京 学者）
